(丛树国/摄)
又到初秋时节,那个个圆润丰盈、味道甜美的无花果也悄然上市了。清晨赶早市时,看到有推着小车叫卖无花果的,双脚就迈不动了。捏着甜软的无花果,肚里的馋虫早已蠢蠢欲动。使劲地咽着口水,不问价格便称上几斤,在回家的路上旁若无人地享用着这甜蜜的美味。
无花果可谓威海的“市果”。每年秋天,城里的大街小巷,都能见到推着小车或挎着篮子卖无花果的人,他们的一声声吆喝,和着那阵阵甜丝丝的清香,是这城市的一道独特风景。
据载,无花果原产阿拉伯南部,在唐代时传入中国,极易栽培,成活率高。威海的无花果树非常多,可以说是随处可见。我住的塔山小区内,就有不少人家在小院里栽种了无花果树,随意地走着,不经意间就能看到枝叶繁茂的无花果树,宽阔的叶子张扬着伸出院墙。在这个季节里,无花果树的枝头无不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果实,成为本土一道亲切、淳朴的景致。
无花果皮薄无核,肉质松软,味美甜润,是一种老少皆宜、可口好吃的果,也是我最喜爱的果。熟透了的无花果皮儿非常好剥,只要用手轻轻捏住果蒂,往下一撕,几下便露出果肉。仔细看来,一粒粒细小的、熟透了的籽密密匝匝地聚集在一起,润泽晶莹,颜色鲜红。咬到嘴里,软而甜香,慢悠悠地嚼着,听一颗籽粒发出脆脆的响音,真是醇美的享受。
说来也怪,别的果大都是吃多了便觉腻味,只有无花果是百吃不厌。我想,这大概与我童年时那段无花果情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儿时的我,长在一个部队大院里,那年月我家的生活比较困难,我和哥哥、弟弟打懂事起,从来就没有什么零食可吃,有时候看到邻居家的孩子吃个苹果也馋得流口水。于是,哥哥就带着我和弟弟在大院里到处转悠,终于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发现了一棵无花果树,树上零零散散地结了果,我们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兴奋。哥哥爬上了树,我和弟弟在下面使劲跷着脚摘低处的果。这从来没吃过的美味,伴着童年的纯真,一直甜到心里。
那时,为了能吃到无花果,我学会了爬树,每天都像着了魔一样来到树下,常常等不及无花果熟透了便抢摘下来。没熟的无花果青涩难吃,尤其是那白色的浓汁浸在嘴唇上,麻麻地疼。有一次为了摘到树顶上的无花果,我勇敢地爬上了最高处,原本就因爬树磨得薄薄的裤子膝盖处终于碎了。回到家里,母亲看到后边骂着“馋丫头”,边找了块结实的劳动布,给磨碎的膝盖处打了块补丁。我穿上打了补丁的裤子,不顾母亲的责骂,仍然每天来到树下张望着,直到寒风乍起,落叶飘零。
小的时候,我对无花果充满了好奇,问母亲,无花果真的不开花吗?母亲说,可能是吧,要不怎么叫无花果呢。我半信半疑,以后才知道,无花果是开花的。只是不像桃花、杏花那般漂亮,它静悄悄地开,平淡无奇。因花小,藏于花托内,人们看不见,就以为它不开花,因而起了这么个名字,一直流传至今。
如今,尽管物质生活有了很大的提高,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吃各种各样的果,但我对无花果一直情有独钟。(修海英)